棂殇无良

【赤黑】PlayThing（一发完结）

#赤黑#

#各种渣#

#ooc永随与我#

#貌似还有小小的樱黑#

#脑洞来源大部分为某天的梦#

#感觉有点像“Hybird Child”的设定呢#

“收卷！”随着监考老师的将落的尾音，座位上的学生们都放下了自己的笔。最后一位的人开始依次向前收卷交到监考老师手中，此时已经有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喜悦而欢呼的学生又或是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目送着监考老师离开，整栋楼就热闹起来了，穿行的学生们来来往往拥挤在窄小的走廊上，欢歌笑语、嬉戏打闹。人渐渐走光了，其中一个班级里的男生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本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似乎没有人发觉他，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忙着些什么，即使当他走过保安的面前却依然没有人发现他。

——依稀记得，那时的自己没有表露出的激动的心情。现如今，心情又比那时不知激动了多少倍。蓝发青年踏入了东大的校门，骤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当下最火的一种“玩具”，非国外某公司研发的“plaything”不可。与玩具不同却又很相似。“他”有着不同的三种形态：男人、女人、小孩。就像把一个不加任何装饰的、只是光溜溜的人形模特摆放在一个很大的玻璃柜里，每个形态的外表都相同。不过，只要拥有者将手贴在玻璃上，经参考拥有者的各种数据“plaything”就会变幻成不同样子的“人”，所选的不同形态仅是决定了“plaything”的性别和大致的年龄界限分划，其性格、外貌、身高、具体年龄等皆由使用者每次的数据所决定。准确地说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人，即使他们会思考有优缺点也能够正常的进行一系列的人类活动，这些“plaything”唯独不能生育，到目前为止的他的最长使用期为六年。自被开发以来“plaything”更多被用于满足达官贵人的淫欲，近些年来才得以好转。

东京大学就和各国知名大学一同开创了使用“plaything”的新转向。

 

开学典礼之后，就去取行李放到宿舍。听着附近的学生们兴奋地相互吐露心声，蓝发青年独自扯着行李走在中间不免有些小尴尬，于是就加快了脚步。到了属于自己的三楼的宿舍房间门外，深褐色的门上贴着一张名片写着他的名字，然后下面留有一块与他的名字长宽相同的空白的地方，下面写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下面依旧有一个空白。推开门走进去，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好像到了豪华酒店一样的地方：从阳台外有熙熙的日光洒在那一张小木茶几四个小木凳子上；内侧的轻纱样帘子随风摆动而靠外侧的厚重的窗帘只得乖依地垂下；两张双人床并排隔道而放每一张床旁都有一个属于它的床头柜；在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那下面排列着四张桌椅；门口右手边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虽然是组装浴室，毕竟这是宿舍，也不能太奢求什么。

蓝发青年呆呆地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便将行李放在地上，站在门口迎接着自己的室友。不久，一个看着很温和的眼镜青年走了过来，看了看敞开的房门上的名字就径直忽略蓝发青年走了进来。这并不算什么事，不过在进来时眼镜青年一不小心踩到了蓝发青年的脚。“好痛……”蓝发青年低吟了一声，听到声音的眼镜青年看到他很是吃惊，几乎是要跳起来大吼大叫的架势。“很抱歉，吓到你了。我是你的室友，黑子哲也请多指教。”蓝发青年地向眼镜青年深深一鞠躬。稍微缓和过来的眼镜青年也调整了一下自己歪向一边差点被惊掉的眼镜回敬了一个鞠躬。“堂井腾一，请多指教。”

这两人都是知礼懂礼较为温顺的人，被分配到一个房间这是最好不过的。

“黑子君决定好床位了吗？”“还没有，要现在决定吗？”两人都将衣物从箱子里拿出来看着两张床思考着。“黑子君你能睡在靠窗户那边的床上吗？”“好的。”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到各自的床边拉开床下的抽屉将衣物整齐地放入了里面。打理好行李，堂井看了看腕表，说道：“黑子君，我们下去集合吧，到时间了。”“一起走吧，堂井君。”

两人一同走到了礼堂内，发现已经有同级生陆陆续续地到了，站在里面围着一个个竖立的玻璃柜。

“是‘plaything’。”堂井给黑子解释道，“每个来到学校的学生都会每人取到一个，说是可以帮助同学们一同学习，等到四年生涯结束则会回收每个人的‘plaything’反复利用……”堂井压低了声音，和黑子咬耳朵道：“有过学生爱上‘plaything’的案例，最后下场很惨。”黑子点了点头，道：“那么请问如果学生还要继续在校内学习呢？”“重复利用……那么再换一个。”堂井摘下了眼镜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布轻轻擦拭镜片，“同一个人是不可能连续好几次拥有同一个‘plaything’的，人总是在变。当然，不同人抽到同一个‘plaything’的事情也很罕见。即使外貌相同其他的就未必相同，一点相同那么其他地方就会多多少少有微小的差别这已经是很细微的相似度了。所以，‘plaything’就和雪花差不多，你是永远找不到相同的两片雪花——你能明白吗？”听到黑子肯定的回答堂井笑了笑：“现在你应该想的是该选一个男性‘玩物’呢还是女性，可惜学校里没有小孩形态的‘plaything’。”对于堂井恶趣味地将“男性 ‘plaything’”说成“男性‘玩物’”这点，黑子表示不理解而且有些异样的反应。

当学生们都到齐的时候，校长站在台上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们解散各自选择一个心仪的“plaything”形态。学校准备的男、女性形态的“plaything”正好各占学生人数的一半，但是这届的学生里，男生较多女生较少，所以如果按男生要女性形态“plaything”女生要男性形态“plaything”这样分的话会有不少男生不得不选择男性形态的“plaything”。

堂井去找女性形态的“plaything”了，黑子就留在原地看着身旁的玻璃柜里的男性形态的“plaything”。他也没有想太多，男性女性都无所谓。黑子将手贴在玻璃上的时候，胳膊感觉有些麻麻的，但是没有将手移开。那个“plaything”产生了变化，他开始慢慢长出了头发——那是很漂亮的很惊艳人眼球的赤色。身高稍微变矮、身上凭空出现的西装革履、慢慢变得俊朗的脸庞、若隐若现的锁骨、微启的双唇、那双缓缓张开的眼睛……

“plaything”用那双赤眸看着已经惊呆愣在原地的黑子，轻笑了一下。手指不知为何穿透了玻璃，玻璃却没有任何破损。双手伸出了玻璃柜外抚上了黑子那张有些僵住的小脸，然后是头、上半身、腿、脚……都慢慢从玻璃柜内部穿了出来。

“请问你是……？”

咚！赤发的男性“plaything”的身体在全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瞬间昏迷而所有的重力都压在了体弱的黑子身上，苦命的黑子只能在他身下挣扎着却怎么努力都推不开他。围在一旁的学生们都啧啧赞叹着黑子身上的“plaything”帅气的外表却没人想要过来帮黑子一把。

“黑子君？”就在黑子快要被压到断气时堂井及时跑了过来将那个“plaything”从他身上拉开。“咳咳咳咳！……非常感谢……堂井君……”黑子有些虚弱地说道。堂井扭过头去看那个“plaything”时，发现他已经清醒，用一种十分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自己。黑子慢慢从地上起来，只是稍微怔了一下但很快拉住了应该是自己的“plaything”伸过来的手，对方稍一用力黑子就猛地站了起来，头就有些发晕。“非常感谢……”“不用客气。”周围的女学生一阵惊呼。“我是黑子哲也请问您是？”黑子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赤司征十郎。”“赤司君……”喃喃低语。

校长大声讲话又吸引了各位的注意，黑子也没太认真听校长的讲说，只是时不时有那么几个字飘到耳内罢了。“那么从今天开始，这些‘plaything’将会陪伴你们度过美好的四年大学生活，他们所需要的吃穿等必需品，请各位学生自己承担……”“什么？”黑子突然回过神，歪头小声询问旁边的堂井。“就是，我们的‘plaything’吃穿住行的费用，需要我们自己来花钱承担。”黑子在心里掐算了一下这个月的零用钱，黯然地想：这下每周只能买一杯香草奶昔了……“……我可以（退货吗）……”“不可以。”一旁的赤司十分坚决地说道。

 

堂井的“plaything”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长发飘飘面目柔和。女神。堂井是这样称呼的她。一行人在礼堂门口的教师那里登记好了各自“plaything”的名字，便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房间里。堂井在卫生间里冲澡，黑子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整理书本为明天的课时做准备，赤司倚在黑子的那张床上看着黑子整理书本，而堂井的女神则坐在堂井床上看赤司看黑子整理书本。堂井冲完澡热气腾腾地走出来看到三人的状态，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们三个这样有意思吗……黑子君，你去洗吧。”“好的，麻烦请等一下。”黑子将书本整理好后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里面是哗哗的水声，外面的三个人沉默得很。堂井趴在床上小声和女神聊天，赤司百无聊赖地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轻轻推开一点门缝，看到莲蓬头出来的水顺着黑子蓝色的发丝，流过后颈、脊背……

“赤司，你怎么了？”“没什么。”

等四人全都冲完澡后，完全不用安排，自然而然地赤司躺进了黑子的被窝，女神钻进了堂井的怀里。

 

学校允许“plaything”和所属学生一同上课，所以黑子整天带着——更准确地说是赤司拉着黑子去各个教室上课，还要时刻盯防着黑子不会一个不注意在理科课上睡着。一个星期里，就数前三天是课排的较满，剩下的两天都只是上午有课而已。于是下午黑子就各种精神抖擞地拉着赤司到学校图书馆看书，有时就会忘记吃晚饭而饿肚子。这种时候赤司都会摸摸黑子的头，然后让黑子在宿舍房间里等他，不出多久赤司就会拎着一包的饭菜回来。自从第一次赤司买了大包小包的饭菜回来但是黑子却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很是浪费，那之后赤司就会买刚好够两人吃的饭菜。偶尔堂井还能到还在那里蹭到一点晚饭吃，越到后面堂井就一点也蹭不到了。

虽然黑子给赤司喂食、买衣服都出手阔绰，但是真的遇到金融危机了，所以在那个月最后几周黑子就没再碰过香草奶昔一次。相处的那些时间，足够让赤司了解黑子的一切，近似一切。他知道香草奶昔对黑子来说有多重要，即使黑子遭遇了金融危机不得不禁喝香草奶昔，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一杯香草奶昔回来。这个金融危机，也不算是熬过去，是渡过去了。

“黑子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堂井停下刚刚速写笔记的手，看了看周围，侧头问黑子。“请说吧。”黑子也放下了笔。“你和赤司为什么要总黏在一起？”堂井揉了揉被黑子天真无害闪亮亮的眼睛闪到痛的头。“你们明明可以分开各干各的——我很担心你，我希望你别步上那个学姐的后尘。”“请问你是说……”“那个爱上‘plaything’的学姐，我说过她的下场很惨吧。”“堂井君你认为我也会这样吗？”黑子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我当然不认为你会，但是我也不认为你不会。”堂井咬着套在笔尾的笔帽道，“这很难说，我已经观察你们有快半年了。虽然你们平常没做过什么别的事，但是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堂井君，请不要担心，我没事的。”黑子柔和的笑脸让堂井有些想流泪。“继续写吧。”“嗯。”

 

你是个gay吗？篮球在地上很有气力地弹着。不是，也许以前不是。将篮球从手中抛出，打在了篮框上。

在图书馆的时候总是最悠闲的，黑子会不紧不慢地写着布置的作业，不懂的地方还能得到赤司的提点，美滋滋。就算想泡在书海中溺死，赤司也会将他捞出来。

在体育馆打篮球的时候总是最开心的，即使完全没有任何对篮球的了解，但是依旧爱上了这项运动。即使自认为没有任何的关于打篮球上的优势，赤司也会很快地找出并指导他。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看着落日淡淡的余晖映在那人俊朗的面容上；看着他拍打篮球过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英姿；还是那晚看着被月光朦胧的他的脸庞鬼使神差落下的一吻……

好痛……头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额头泛红。堂井君的担心让他很在意，而现在又演变成了这样……

“‘plaything’从被拥有者激活开始就对拥有者充满了好感……”赤司君……也是这样的吗……

“黑子，我喜欢你。”暖暖的吐息在耳边。梦吗？

黑子决定去找堂井聊聊。堂井一个人坐在院内角落的长椅上，黑子走了过去坐下。“女神桑呢？”“被其他男生邀请走了。”堂井眼睛紧盯着不远处蹦来蹦去的鸟。“这里很安静。”“我的话成真了？”黑子很淡然地应了声。“你觉得，你该怎么做？”“不说的话不会有别人知道的。”树上的鸟都被惊走了。“但是你和我说了。”四目相对，又很快各自移开视线。

“真是坏心眼啊，堂井君。”“彼此彼此。”两人再无对话，一直沉默着到赤司为了寻找黑子而来到这里。

“黑子。”赤司额头上满是密密的汗丝，喘息的声音十分粗重。“赤司君，你出了好多汗……”黑子伸出的手拿着手帕想要给他拭去汗珠，但是手腕却被死死抓住。“以后，不要一声不响地离开我的视线。”赤司的视线又落在了一副事不关己的堂井的身上。“我们走。”十分强硬地拽着黑子离开了那里。

“赤司君你很奇怪……”有些跟不上赤司脚步的黑子已经开始大喘气，就这么任由赤司拽着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回到宿舍房间后被狠狠推倒在床上的黑子如是想着。赤司近在眼前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索性扭过头不去看。但是当赤司扳正他的脸而愈靠愈近，黑子已经十分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人的事实了。

“主人？”女神看着靠着宿舍房间的门席地而坐却没有想进去的堂井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嘘……”堂井将食指竖在唇前轻声说道：“我没事，请不要吵。”女神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了堂井身边。

 

“堂井君你是说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吗？”黑子和堂井抱着书本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身旁时而会有为了赶上课程而大步奔跑的学生。“是的，‘plaything’会主动对人类产生爱意这种事情看似很正常却真的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堂井完全忽略了几乎要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目视前方一直走着。“但是你说过‘plaything’会对其拥有者充满好感……”“但是好感的定义不是爱情，而是责任、依赖、友情……虽然有过‘plaything’和人相爱的曾经，就是我说的那位学姐，当她意识到‘plaything’对她的感情只是普通的顺从，她崩溃了。最后的结果并不难想到。”正在思考的黑子突然被迎面跑来的人猛撞跌坐在地上书本散落。“好痛……”“黑子君你没事吧？”“我没事……”这一撞，黑子好像变得清醒了些。那微乎其微的存在感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视野。“堂井君，你为什么对‘plaything’那么了解？”低头捡着书本，只听一声叹息，随后道：“因为某些事让我对他很感兴趣。”

一定是和那个学姐有关吧。黑子本能地这么想到，果然等下午和赤司君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顺带查一下。“先不说这个，我们快要迟到了赶快走吧。”堂井拽着黑子开始跑了起来。完全不顾黑子的担忧：“堂井君.....不可以在走廊里跑的......哈......会撞到人的......”

黑子原本对与那位学姐并没抱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堂井的奇怪举动似乎是故意提示他“快去找，越快越好”。最后一节课后，堂井往他的桌面上丢了一小团揉皱的纸张，用手抹平上边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字：B31,29，樱井。

“应该是指书籍的编号。”赤司看着那张纸，笑道，“去问一问管理员就知道了。”

管理员带着他们来到图书馆很少人涉足的一个深处的小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开门的那一刹那灰尘四起。“这里存放的都是很少人会看的‘老古董’之流，这里的钥匙很少会用到，无人清扫所以会这么多落尘。”管理员不停地打着喷嚏，“抱歉，我有鼻炎......我就先出去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锁一下门。”将有些生锈的钥匙放在赤司手里之后管理员就飞似的逃开了。

‘“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你。”黑子看着赤司不怀好意的笑脸，扭头自顾自地走向一排排书架中。“B31......”每排书架的侧面都标有名牌，从B1开始排下去。从书架最下方那层开始，每层放有十本书总共有七层，每本书的扉页都标有号码，从最下层的“1”开始到最上层的“70”结束。最后黑子在屋子的最里面找到了标有“B31”字样的书架，在第二层找到了扉页写着“29”的一本笔记。贴在封面的标签告诉他，这是一位名为“樱井良”的人在两年前寄于图书馆的。那么应该就没错了，“B31,29，樱井。”全部都对上了。

赤司走了过来，凑到黑子身边一起看着“樱井良”的记录：

樱井**（字迹有些模糊，很难辨识）

19岁，女，大二生

曾拥有的plaything：向，男

死因：从宿舍顶层跳下，头部着地当场死亡

亲属：父母不明，樱井良（弟），再无其他亲缘

备注：曾深爱着向，并提出交往。后因意外，将向强制撤除，取消使用。受到刺激，在当晚从宿舍顶层纵身跳下。

世界上因与plaything产生感情而断送生命的情况不在少数，曾有提议将plaything全部销毁，之后又因为一些事情而不了了之。

姐姐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这一段想必就是樱井良自己的看法。）plaything的存在对大多数人而言无疑是个错误，他欺骗了姐姐的感情，plaything从来都不懂得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自己被爱着，他们只有服从、依赖、责任......唯独没有爱情，姐姐被plaything哄骗着失去了自我，最终葬送了自己。人与plaything之间绝对没有爱情！plaything本就不该存在，他无非就是一个会动会跳会说话的人偶罢了。Plaything终会覆灭，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只可惜姐姐是无法等到那一刻。

......

 

堂井君和“樱井良”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堂井君的话与记录很相似？Paything真的不该存在吗？人类和plaything真的无法在一起吗？......真的够了。

草草道了晚安，黑子缩在被子里大脑飞速旋转着一刻不停。

他不知道，当他睡着的那一刻，这些问题都将被抛向即将毕业的那个黑子哲也。

 

“恭喜毕业，黑子君。”堂井的身高过了四年还是高黑子那么几厘米。“恭喜毕业，堂井君。”两人这样互相客套着礼貌话，四年来早已习以为常。“女神桑呢？”黑子歪头看着堂井。“回收了，四年到了，大一时的plaything要归还给学校撤销，取消使用留给这一届的大一学生”。堂井的眼神一直不明意味地盯着黑子身旁的赤司，黑子在预料之内地怔了一下。“请问一定要现在吗？”“这是最后期限了。”堂井的笑容愈发僵硬，“在每个‘plaything’的右耳后会有一个小小的按钮，按下它就会恢复成使用前的模样。”“赤司君......”赤司万般宠溺地微笑着，黑子将左手伸向了他的右耳后摸索着碰到了那一块小小的凸起，触电般黑子的身体突然颤抖着。赤司轻轻握住黑子的手腕，吻了吻，道：“黑子，狠下心来。”“不行！”黑子猛地将手腕抽了出来，“我去找校长先生谈谈。”说罢，跑开了。“别捉弄他，你知道他下不去手，为什么要刺激他？”留下的那两人的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气息。回想着黑子那一副想要被人“疼爱”的脸，赤司只是用那双逐渐变得冰冷的双眸暼着堂井：“我不会为难黑子，奉劝你一句如果那么关心他你还是最好离开这个地方，你在他身边无疑就是碍手碍脚的家伙而已......”“难道你自己不是？”堂井冷笑，“时间会证明你是错的，你才是阻碍黑子君的人，等到那个时候黑子有可能像樱井爱理一样去寻死呢......”

“校长先生！”黑子冲进了校长办公室，正在品茶的地中海校长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茶水从茶杯里飙出洒在了他的裤子上。“烫烫烫！”校长猛地跳起来，迅速从纸抽里拽出大把的纸擦着裤子上的水渍。“校长先生请问您能考虑一下不要回收我的‘plaything’吗？”校长听到声音抬起头，这才看到黑子站在桌子前。“你是......？”“黑子哲也。”“黑子同学，你能再说一遍你的要求吗。”校长故作镇定坐下。“能麻烦您不要回收我的‘plaything’吗，钱等以后会还给您的！”“你这样我很为难啊......”校长皱眉，脸上满是褶子，“可是校规是这样的啊，每个同学都要将自己的‘plaything’归还......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让我将它给你的理由。”他是我的朋友？这种借口想必校长先生已经听腻了。我不能离开他？愚蠢。可以说什么，能说什么，无数个理由在黑子大脑里打转。

“我爱他。”黑子喃喃道，眼眸低垂。“什么？”校长只能听到黑子发出了很微弱的语调却不能完整地听清。“校长！”堂井出现在黑子身边，满头大汗。“樱......堂井同学啊，你来干什么？”樱？“我来帮黑子君申请带离‘plaything’。”堂井似乎毫不介意校长差点说错了他的名字。“堂井君？”“既然如此的话，将这个表格填写一下就将它带走吧。”刚刚还尽量拖延时间的校长现在却因为堂井的一句话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黑子接过校长递过来的表格拿出笔飞快地填写起来。“这样就可以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带离了‘plaything’不然麻烦就大了。”

“非常感谢，堂井君。”从刚开始就有点反常的赤司一直用着带有敌意的目光看着堂井，这让黑子有些为难，所以他尽可能地忽略赤司对堂井的态度。“祝你们幸福。”堂井对黑子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如果后悔就来找我。”赤司将黑子揽在怀里，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黑子。”

 

Plaything的身份如果不被说穿，的确很难辨识。黑子哲也如愿成为了一名保育员，赤司征十郎是一家大公司的职员。没有人认出赤司是plaything，甚至连黑子自己都快要认为这个几乎完美的男人是个真正的人类。

事情永远不会那么简单，毕业后的第二年，赤司身上发生了足以致命的细微的变化。他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变得像球状关节人偶那样，他不能再出门了，如果被人看到很难想象后果。即使这样，拗不过赤司的黑子还是同意他在个别节日时两人一起外出。但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赤司决定还是乖乖听黑子话减少外出为妙，几乎快中暑的赤司先生果然还是没办法对付自己的爱人。

“我要出门了。”黑子站在玄关，对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报纸的赤司说道。“早点回来。”老夫老妻模式的两个人对于这样的对话早已习以为常。在关门的那一刹那，黑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抑制住想要冲回去的念想出了公寓就被突然出现的女人拦住了。“请问你是黑子哲也先生吧，能否借一步说话？”

在较为偏僻的咖啡馆内，黑子与这位素未蒙面的女人相对而坐，冷清的街道上只是时不时经过一两个人而已。女人将东西往桌子上一丢，黑子很快明白了她的身份。“经我们查明，现在作为你的恋人的赤司征十郎是‘plaything’没错吧？”机器人一般空洞毫无情感的声音，很难想象这是眼前这个女人发出来的声音。黑子点了点头。“你已违反《‘plaything’拥有、使用法》，你必须将你的‘plaything’交出来，接受我们的调查。”“不行！”通透的声音在不大的咖啡馆内徘徊着。“对不起，我要回去了。”黑子拿好东西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公寓。但是看到自家门外站着两名男子瞬间慌了神，黑子在赤司打开门的一刹那钻了进去将门迅速关好锁门。

“黑子？”赤司被黑子紧紧抱住，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怎么了？”有人不停敲打着身后的门，声音越来越大，黑子紧攥住赤司衣料的手不觉又用力了几分。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敲门声也同时哑了下去。“黑子哲也先生，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否则我们就将强制收回你的‘plaything’。”电话被挂断，草草的几句话让人不得不直面现实。

“赤司君，我没事。”就算知道自己骗不了那个人，黑子还是决定拼一把，因为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周围的人，不论是孩子们还是赤司。但是自己能忍耐多久呢？既然赤司并没有追问，黑子就这样决定闭口不谈。

手机里还有堂井的联系方式，但是不清楚是否还能接通。抱着暂且一试的想法黑子拨了出去。

“喂？黑子君？”

 

“‘人偶化’只是过使用期的一个开始而已。”黑子焦虑不安地盯着手里冒着热气的咖啡，却十分认真听着堂井的话。“你说已经有人找到你了？那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了，而且赤司的使用期也已经到期，你还是尽快告诉他吧，我觉得比起你一个人扛着，你告诉他之后他还会反过来安慰你......”“那么之后呢？”黑子的身体明明在发抖，声音却没有变化。“说一句有些犯傻的话吧：‘时间会带走一切。’你明白的吧，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一个星期内按下开关，并且忘记他......那之后，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来找我，说不定我能想办法帮你些小忙。”

黑子推开家门的时候有些疲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你去见谁了？”赤司表情十分不妙的站在前面，周围弥漫的是快要实体化的黑气。“堂井君。”脱去鞋子，一头扎进这个人的怀抱中。这么贪恋他的拥抱，还是第一次。黑子的举动让赤司心情逐渐好转，揉了揉怀里人儿柔软的头发。“赤司君，我们明天去买戒指吧......”说完这句话的黑子立刻被心情愉悦的赤司大人抱到床上好好疼爱了。

深夜惊醒的黑子满身大汗地坐在床上，身旁的赤司早已陷入沉睡。赤司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化了......如果这么拖下去，赤司君会彻底变成人偶的吧......要怎么做......一个简单的小事折腾得黑子那之后再无睡意。

再三挑选之后，黑子拒绝了赤司要买的华丽样式的戒指，而选了一个较为便宜和简单的。“这已经足够了。”黑子看着套在无名指上戒指，目光虔诚。

大事来临之前，只能做好每件小事。黑子请了一周的假期，像只小奶猫一样缩在赤司身边，关于一直萦绕在脑海的两件事闭口不提。他最终还是决定了隐瞒，即使赤司足够聪明足以知晓这些。还是装傻吧，这是他的决定。

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一星期啊，黑子知道比这还要难熬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接收到了最后通牒，在最后一天，黑子在客厅用手还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赤司的唇。唇齿相依，即将变得陌生的温润，难舍难分地相互缠绵。多希望自己的嘴唇能永远烙印下这个人的味道。被泪水模糊的眼眸，最后看清的是深爱人因为惊讶而放大的瞳孔。

再见（sa youna ra）......

 

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声，真实的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是失去了体温的最初见他时静静站在玻璃柜里的人形模特。没有那熟悉的赤发赤眸，没有熟悉的醉耳细腻的声音，没有熟悉的心跳，没有熟悉的温暖，没有......没有......全部都没有了......

身后有人的脚步声，却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黑子君。”这是堂井的声音。“我要将他带走......我想你或许需要好好休息，明天你请一天假吧......”他被堂井扶到床上，当头沾到枕头时无限的困倦吞噬了他。“结果你还是没有告诉他......”他听到堂井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回响着。“嗯。”自己迷迷糊糊地回答，手中似乎被堂井塞进了一个冰冷的东西，那是属于赤司的那枚戒指。“这是你的。”“谢谢......”

即使这样，黑子还是决定去见孩子们。孩子是比较敏感的，虽然黑子尽量掩饰情绪和平常一样与他们相处，但是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黑子老师的变化。为了让喜欢的老师开心，所有人都用尽了方法。

“黑子老师！黑子老师！你看，我编了一个花环给你！”小女孩将手里的花环放在了正发呆的黑子手中。“很漂亮，谢谢你，雨森桑。”小女孩看着黑子的笑容拼命摇着头：“黑子老师我不是要这个。”黑子有些迷茫，便问：“那么雨森桑想要什么？”“我希望黑子老师能够心情变好一点......”这样就能解释了，孩子们的反常。

“Akashi！很危险的！你快下来！”听到其他老师的声音，黑子瞬间神经紧绷安顿好雨森，飞快跑了出去。那是院里唯一一棵樱花树，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落英缤纷时。黑子看到小男孩伏在樱花树一处较粗的分枝上，其他的老师站在树下焦急万分，孩子们也围在周围。“黑子老师......怎么办，Akashi趁着我们不注意就爬上去了......”一位老师焦虑地咬着指尖。“请不要担心，我去和他谈谈。”黑子走上前一步，抬头看着男孩。“你别劝我下去，等会儿我会自己下去的。”男孩手抓着身旁的一个枝条摇来摇去，根本没有正眼看黑子。“你这样很危险的，快下来吧。”黑子完全没有生气，只是用平淡的声音这样说着。“嘿咻。”男孩将枝条掰断，紧握在手里，从树上跳了下去平稳落地，然后用十分骄傲的眼神看着黑子说道：“你看吧，我说我会自己下去的。”虽然男孩有着同赤司相似的姓氏，但是性格却顽劣得很，不过他也不是个坏孩子罢了。“喏，给你。”男孩将手中被折下的樱花枝条塞到蹲下来的黑子手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太伤心了，我不是在吗。”黑子看着男孩通红的脸蛋，释然地笑着：“谢谢你，明石（Akashi）君。”“黑子老师被明石告白了呢。”一旁的老师们偷笑着。“那个姓氏跟我很像的男人是不要你了吗？”男孩看到了黑子左手无名指上除了一个刚刚好的戒指外还套有一个稍微偏大的戒指，黑子没有回答，男孩就继续说了：“不要为那种坏男人伤心了，我绝对会比他对你还要好的！”说完男孩就跑开了，那红扑扑的脸想必他也不想让人看到吧。

“Akashi君......谢谢......”

 

生活不算难过，只是平淡无奇，甚至平凡过了头。

虽然好像遗忘了很多，但是都还深刻的记着。

那日的天泣仿佛只是一个玩笑。

穿过斑马线，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与自己相向而行，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人的面容。

“赤司君？”虽然不敢相信，黑子还是追了上去。没错了，绝对没错。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无云雨。“你是？”与记忆中完全相符。“你怎么会在这里，赤司君？”难以抚平的那阵心悸。“征十郎，怎么了？”缓缓走来的漂亮女子站到“赤司”身边，看到了黑子。“你是谁？”“抱歉，认错人了。”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言，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那绝对是赤司君！黑子如此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是他没错。”黑子约了堂井出来问着这件事，并得到了肯定回答。“不过就算是同一个‘赤司’，他的记忆是不会保留的。在他眼里你无非就是个陌生人。”

原来，他并不是只属于自己。黑子轻轻咬了咬嘴唇。

“有办法能让赤司君回来吗?”黑子隐瞒许久的心事终于又被翻找出来。“不是没办法，但是这还要看运气。”堂井顿了一下，继续说：“人每时每刻的状态是不同的，我已经得到了当初你唤醒他时的各种状态资料，现在只要让你回到那时的状态然后再唤醒一次他。”黑子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了一阵，黑子开口：“你能告诉我‘樱井良’是谁吗？”堂井指了指自己：“那就是我。姐姐死后我就一心扑在‘plaything’的研究上，我本身就没有父母，改一下名字也是无所谓的吧。”

“赤司早就发觉了一件事，迟钝的你怕是没有注意到。”

“我一直喜欢你啊，黑子君。”

 

“plaything”愈发火热，各国政府也发现了其弊大于利，于是下令销毁所有“plaything”。不过至今为止，世上还仅存着唯一一个“plaything”，拥有者是一位已经年迈的老人。

绫部是一名记者，台长要求她去采访一下这位老人，于是她带了一位摄像师就去了老人的住所。

门口锈迹斑斑的名牌上写着“黑子”二字。

这栋房子里只有老人一人居住，所以老人领他们进入房内时冷清的氛围让人有些觉得恐惧。

“那么，黑子先生能为我讲述一下，您的故事吗？”每个人来到这里的人，都几乎问出同样的问题。

老人开始慢悠悠地讲着过去的往事，那是有些“平常”的爱情故事。是一名叫做“赤司征十郎”的“plaything”与他相爱后的种种。甜蜜、痛苦、挣扎。老人至今还记着那时的故事真是个奇迹，完全没有任何疏漏地记着。

“之后我和堂井君做了很多次实验，不管我的状态多么接近当时都无法再唤醒赤司君。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那时，我还没有爱上他。”

老人满是褶皱的手中紧紧攥着两枚戒指。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绫部看到了那仅存的“plaything”。静静站在玻璃柜内，有着人形：赤发赤眸，身材在衣服下略微显瘦。不禁感叹，如果这是个真正的人类绝对祸害一方少女。

“堂井君尽量帮我恢复和保持了赤司君的样子，就算他不这样，赤司君模样我也不会淡忘。”

绫部算是满载而归，向老人道别后就离开了。听台长说，这位老人没有妻孩。所以，他是等了那位“赤司征十郎”一辈子吗？

真是让人说不上来这种结果。

一个星期后，老人逝世，那最后的“plaything”也被销毁。

等待着爱情，这是他的终点。而他的终点唯有消亡。

——THE END——

叨逼叨：

樱井的设定的话是比黑子年长的，因为姐姐的事情而和校长交涉留在了学校并进一步研究和plaything有关的东西。

说不上是HE还是BE，就是这样的结局。晚上的梦境，只有个雏形而已。不清楚为什么会梦到，但是那时候就想写下来。我做到了，但并不尽如人意。真遗憾，自己没有能力能够写出让自己满意的文章。暂且留个印象，等慢慢积累沉淀，努力达到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