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殇无良

【赤黑】Eye？（一发完结）

#赤黑#

#短篇渣文#

#题目为瞎取#

#无文笔、无文采#

#新人乍到，请多关照#

#设定乱，完全不知所云#

#ooc是什么，为什么一抓一大把？#

#17年暑假前期写给那时女友现在前任的考试祝福#

1

黑子哲也有脸盲症，他无法分清每个人的面孔，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顶着一张一模样的脸——连镜中的自己也不例外。

幼时，经常留着长发的母亲为了凉快而剪成了短发，那时的他呆愣愣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出声问道：“你是谁？”他知道母亲有多受打击，泪已决堤，他听到母亲坐在屋里不停抽泣的声音，很是自责。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去和别人接触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认识的人变少了他就可以十分完美地认出母亲了——母亲很生气，即使她知道原因。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情变得孤独，算是为她，他不能再远离别人——母亲哭泣着乞求。黑子知道，他做错了。母亲的每一滴眼泪都像刀刃一样割在他的心脏上，他要做出改变——为了母亲。

本就存在感薄弱的黑子哲也很容易就被别人忽略，很少人回来与他搭话，而且他也有意识地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如果每当有人说话时黑子就会认真地听取他的声音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很有效，他已经可以陆陆续续根据每个人的音色、口癖、举止、发型、穿衣习惯等认出一些人，虽然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差错，但是也全当是他记性不太好糊弄过去了。

没有人知道他有脸盲症，他也不曾说起这件事。母亲知道他的性格，这件事也没和学校的任何一位老师提过，所有人都当他是个很没有存在感普通孩子，他有脸盲症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一个秘密。

 

2

在那个樱花纷飞的季节他升上了高中，他的座位在教室的角落很不起眼——这正是他想要的。

课上黑子端正姿态认真听着老师讲课时不时低头用笔在本上写着什么，对于苦手的课程虽然他死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到最后一定会趴在桌子上忘记听讲。

“黑子君。”黑子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桌子前的棕色短发的女生在脑海中努力回想：“松本桑……？”女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黑子君你有兴趣当图书委员吗？我听说你一个社团都没有报，所以就在想你会不会同意。”如果拒绝是不是不太好？黑子哲也这么想着，况且只是图书委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嗯。”“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黑子君！”女生用手重重拍了一下黑子的肩膀，轻快地跑开了。

回到家与母亲说了这件事，母亲的样子很开心，他已经很少看到从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流露出的喜悦的表情。母亲穿好衣服出门给黑子买了一杯M记的香草奶昔——那正是黑子哲也最喜欢的，感受到黑子身上逐渐弥漫开的幸福的氛围，母亲的笑颜愈来愈浓。

黑子上任图书委员的第一天，从窃窃私语的女生口中听来了很多消息。譬如什么“足球队的比赛又输了，就算换上了王牌也没用呢！”“C组出现了一个模特帅哥，真的超帅的！”“最近呐，濑户老师的头发又被他自己拽的要秃掉了！”“你知道学生会会长吗？他竟然是一年级的！成绩次次是第一，长得也很帅嘛！”……说实话，这些信息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用途而且偷听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他还是会无意识地去收集这信息怕会错过什么。

图书委员这个职务很适合他，闲暇时自己也会抽出一本书坐下来细细品赏。虽然要和人接触，但是却不用去记住他们是谁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自己很喜欢这个职务，与其说是喜欢，更是乐在其中吧。

 

3

这是很引人注目的人。黑子哲也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红发男生这样想着，接过了他手里书。从他身后的女生们的举动来看应该是个学校的名人。反正在黑子眼里不管是谁的五官全是一个样子，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容忽视。

天色渐黑，黑子在书架中穿行清点数目，走到一排书架后发现架子上少了一本，走出来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便拿起它走回那个地方。不过那个高度很不妙，黑子哲也努力地踮起脚尖想着就算是放进去一部分他也能够让这本书回归原位。成了？黑子看到书脚搭上了架子就窃喜了一下，不料手一抖书从手里滑下去冲着他的额头坠落下来。他呆愣在那里，下意识将手抽回来抱头蹲下闭紧了眼。

似乎有人拉扯了一下他，重心不稳向那方向倒下。啪！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并没有预想中冰冷的地板的触感，反而是很温暖，让黑子哲也感觉很眷恋。“你没事吧？”黑子心有余悸地揉揉头，爬起身看着那个人：“我没事，非常感谢……”红头发？“我叫赤司征十郎，请多指教。”黑子被他的笑容有些晃晕了头。“我是黑子哲也……”“黑子，难道你还不打算从我身上起来吗？”看着赤司无辜的眼神，黑子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不妙，脸瞬间发红，迅速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书。“抱歉，赤司君。”“没关系，要我帮你吗？”赤司轻笑，指了指黑子手中的书。黑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两腮鼓鼓的，十分不服气地说：“我可以的。”

赤司站在一旁笑看黑子拼命地踮着脚伸手举着书去够上方的架子，连试了好几次黑子那只胳膊已经开始不住地抖了起来。“我来吧。”难掩笑意，赤司走上前从黑子身后伸手拿走那本书放到了架子上。黑子转过身一脸的不情不愿：“赤司君你不用帮我的，我自己可以的！”明明他们两个人身高看起来都在同一水平线，为什么他够不到赤司就能够到呢。“我知道，只是我想帮你罢了，抱歉，算我的错。”看着赤司满是笑意的脸，黑子更加生气了。“太晚了，快回去吧。”黑子选择不理他，傲娇地扭过头。赤司见人没有反应，笑了笑：“明天见，黑子。”

当晚，黑子从冰箱里拿出了三瓶牛奶，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躺在床上的他想着晚上的事，原本正在气头上的他突然觉得越来越不对劲——等等，赤司君，是什么样子来着？

 

4

睡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不论怎么回想脑海中都无法描摹出赤司脸。他到底在渴望着些什么，他以前都没有这么努力去回想母亲的面庞。黑子靠着墙抱着腿缩成一团。

午休时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黑子。”黑子回头看着那个人，脱口而出道：“对不起，请问你是谁？”他先是看到那个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皱着眉走过来。黑子看到那红头发，脑子里蹦出了几个字却怎么说不出口。

赤司征十郎很生气，他不知道黑子哲也是装作不认识他还是其他的原因，如果是装作不认识他那么黑子简直不可原谅。赤司抓住黑子的肩膀，那双赤瞳直撞进黑子眼睛里，赤司能看到的只有黑子眼底的那片迷茫。赤司放下了手愤恨地咬了咬嘴唇，明明昨天才见面今天就把他忘了吗？

“你是谁？请问有什么事吗？”黑子很是疑惑地看着赤司。“抱歉，认错了。”丢下这句话赤司扭头走开了。认错人吗？他应该看清了自己的脸才走过来的吧？对了，那个声音？“赤司君？”

黑子哲也追了上去，但是过了转角，人变多了，他如初生婴儿般好奇且迷茫地环顾四周，内心很烦躁，他是如此迫切想找到那个人，可是这该死的脸盲症让他十分无助。“我不能失去他了……”喃喃自语，开始撒开腿大步奔跑。莫名其妙地就到了图书馆，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赤司就在里面，就是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人很少的最里面的书架之间。

“黑子？”赤司很惊讶，看着面前正喘着粗气的黑子。“抱歉……我想有件事需要告诉你，赤司君……”黑子单手撑膝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我有脸盲症，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5

“征十郎君，欢迎回来。”蓝色长发披散着用温柔的表情迎接着他的归来。“嗯，我回来了，哲也。”红色的发丝与蓝色发丝相互纠缠缠绕密不可分。

“哲也还真是喜欢这个啊。”钳住黑子纤细洁白的手腕，一口吞下他手指轻轻捏住的甜糕，还有意地用舌头舔舐着他的指尖。“这样我会很困扰的。”黑子哲也毫不留情用另一只手劈下来砍在枕着自己双腿上的赤司征十郎的额头。“好痛……哲也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用手捂住额头异色瞳的眼睛里含着生理盐水，几分无奈几分宠溺。“那是最后一点香草糕了——这世上惟有香草糕不可辜负！”黑子双手握拳神情坚定，身边有星星在不停地闪烁。

“嗨嗨嗨~”不论什么时候赤司这一脸十分欠揍的笑眯眯的样子在黑子看来都十分令人不爽。“哲也，你头发上有东西，我帮你取下来。”赤司抬起手，黑子下意识地低下头，怎料赤司稍撑起身，用一只手压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岁月静好，庭院里的一棵老梧桐的一片叶子随着风韵摇摇摆摆坠落在地。赤司终于松开了黑子，邪魅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甜的。”黑子既气恼又羞愧，一手刀砍在赤司征十郎君的腹部站起身任由赤司一头磕在外檐平台上。“征十郎君最差劲了！”黑子面脸通红地回头瞪着赤司，又很快扭回头气冲冲走开了。

赤司揉着头部被磕到的地方，心下想着：等一会儿出趟门再买些香草糕回来吧，算是哄一哄自己的小情人，毕竟是自己自作自受。

 

6

“没办法治愈吗？”赤司的眉头紧锁，黑子垂眸摇了摇头不语。“黑子，你把头抬起来。”黑子乖乖听话照办，发现赤司突然靠了上来，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很近，已经完全感知到彼此呼吸吐出的温热气息。“黑子，你能看清我脸吗？”黑子点了点头：“赤司君麻烦请不要靠这么近。”赤司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笑道：“抱歉，黑子。看来你有脸盲症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看不清别人的脸。”“赤司君为什么刚刚不直接问我？”黑子表示怀疑。“实践出真知。”真是让人难以反驳的理由。

迫近傍晚，图书馆的人变少了显得有些冷清。

“黑子，如果要你从一些人中找出我，你会怎么办？”黑子内心很焦躁，但是却装作平静，只是手指不停搓捻着书页显露出他真实的内心：“看发色和眼睛，赤司君的头发很耀眼，眼睛很漂亮，然后是身高、说话的声音。”“那么黑子你是怎么知道能在图书馆找到我的？”黑子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对啊，他是怎么找到的……“大概是直觉。”这话说出来就连黑子自己也很想笑，直觉这种东西真的可靠吗？但是赤司却一副很感兴趣而且很开心的样子。

“黑子，下次我一定会让你一眼认出我的。”

 

7

话虽这么说，想让黑子一眼认出赤司难度还是很大的，即使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训练还是一点效果没有——想来也是，黑子的母亲出生起就在黑子身边，黑子也不是没办法一眼认出她吗？

高一的那年对黑子来说已经是很愉快的一年了。升入高二，赤司和黑子被分配到了一个班级，黑子还是坐在教室的角落，他的前面就是赤司，所以这意味着他不得不承受会莫名投过来的目光。

能让整个学校为之沸腾的活动，校园祭首当其冲。

黑子的班级要办的是鬼屋。光是黑子那神出鬼没的存在感就已经吓跑了不少情侣，对于被自顾自逃跑的男友丢下独自站在原地的女生，黑子都会脱去伪装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将一块水果糖送给她。在鬼屋的最深处是赤司，那从赤司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已经让人不寒而栗还有那微妙的打光方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恶魔啊！！！！！！”这是第三十七个这么喊着跑出来的人。

“辛苦你们了，黑子君，赤司君。”松本班长大笑着，“这下奖项一定是我们的了！对了，今天下午有举办的‘印章拉力跑’括弧 情侣印章拉力跑 括弧。黑子君你们可以去试一下。”说完将宣传单给了他们两人一份。

“黑子，要一起去参加吗？”黑子手里攥着那份宣传单，热血沸腾地说：“一起去吧，赤司君。奖品是一周份的香草奶昔！”果然是有奋斗目标吗。“黑子很喜欢香草奶昔？”赤司饶有趣味地问道。“是的！在这世上惟有香草奶昔不可辜负！”黑子的双眸在闪闪发光。“那么下午要加油哦，黑子。”“是！”

 

8

第一项是两人三足。黑子弯腰调整了一下绑住两人脚踝的绸带：“赤司君，这样会不会太紧了？”“刚刚好，黑子。”黑子直起腰环顾四周，发现参加“印章拉力跑”的人并不在少数，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和赤司是唯一一对两个男生参加的情况。“赤司君，等开始跑的时候请先迈两侧的脚，拜托了。”“嗯。”赤司伸手揽住了黑子的腰，黑子并没有生气，只是说：“这样会不会太难跑起来了，赤司君？”“没关系。”

为了增加困难，操场上被挖了大大小小的坑掉进去的话就会直接被取消资格，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无法发现的。为了保险起见黑子打算慢下来踩着他们的脚印前进，而赤司好像有十足的把握揽着黑子大步地向前跑完美地避开了每一个坑，拿到了第一项的印章。

第二项是智力问答，只要答对一题就能通过答错就只能被淘汰，而且还有一个规则就是可以无限跳过。“请问日本三大庭院指的是兼六园和后楽园，最后一个是什么啊？”黑子拔笔十分迅速地在板上写下了“偕楽园”。“正确答案是——偕楽园！”“还好题比较简单。”黑子冲赤司笑了笑。第二项的印章也轻松拿到。

第三项是借物赛跑，黑子从负责的女生手中抽取了一张卡牌，上面写的内容是：“白色风信子”。“请问‘白色风信子’是什么意思——”“请把规定物品拿来由我来评判是否过关。”女生说道。“怎么办，赤司君。‘白色风信子’该不是让我们去找一朵来吧？”只见赤司走到女生身边，对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还指了指一脸懵站在那里的黑子哲也。女生听罢重重点了点头：“通过！”

“赤司君你对她说了什么？”黑子很好奇。“一些实话，我们快走吧。”站在迷宫门口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

 

9

迷宫里很黑，但是还能勉强看到彼此的轮廓。赤司紧紧牵着黑子的手在前面走着。“赤司君，麻烦请不要牵得这么紧。”黑子的手被赤司用力握得生疼，他怎么不知道赤司君会有这么大力气？突然他感觉到手上的力度消失了，眨眨眼也看不到前面有赤司的身形。

“里面会设置难题，请小心谨慎。”走进来时负责的女生这么说道。虽然记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的声音很有特点。黑子只能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着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突然灯亮了。面前五把椅子上分别坐着五个人都带着墨镜和帽子就连衣服和坐姿都一模一样。“请在其中找到你的搭档，你只有一次机会，请谨慎把握。”

如果对普通人来说，这也许很简单，但是对黑子哲也来说这可能要比登天还要困难。头发被盖住，那双醒目的赤瞳也被墨镜遮挡，不能动不能说话坐姿完全一样，在黑子眼里他们五个人分明就是同一人。

也许就这样败了，随便选一个吧，黑子。赤司心里暗想。五分之一的机会，黑子围着那五个人绕了又绕，最后停在了赤司左边的那个人面前。“如果你确定了请把他的墨镜和帽子摘下来。”黑子伸出了手要摘去那个人的墨镜。赤司暗自慨叹，果然还是不行吗。黑子的动作在快要碰到墨镜时顿住了：“不是你。”然后他转向了赤司那边，快步走上前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显得十分青涩但是却多了几分感动。赤司扯下墨镜和帽子，站起身加深了这个吻。就在其他那几个人的面前。

从迷宫里出来，黑子显得大汗淋漓，然而赤司则是一副轻松的模样。“黑子，你是怎么看出那是我的？”“只是感觉而已。”

最后一项还是两人三足，他们需要跑回最一开始的起点。他们稳稳的是第一名，所以不紧不慢地跑着。“黑子，停一下。”在靠近终点的地方他们两人停了下来。“请问怎么了赤司君？”“黑子，我们先等下。”黑子不再说话陪着赤司静静站在那里，等到后面一组选手超过了他们奔向终点时赤司才说道：“我们走吧黑子，跟在他们身后。”于是两人慢慢腾腾地走在前面那两个人后面，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被一个大网挂在了树上。

算是毫无悬念地拿到了优胜。

“因为赤司君在，所以不可能输的。”黑子这么笑着说道。

 

10

梅雨时节，外面的天气有些令人烦闷，黑子哲也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内发呆，无所事事。

当繁杂的脚步声响起，黑子几乎是跳起来的。

“征十郎君？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看到眼前的这个人黑子很是惊讶，当他倒下的时候黑子毫不犹豫地接住了他。“征十郎君？”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黑子哲也将他搬到屋内，坐在一旁看着人的睡脸，那一瞬间感觉到一丝违和却不知道是哪里。床上的人闷哼一声，原本黑子有些要昏睡的大脑瞬间清醒：“征十郎君？”不对，他不是……那双眼睛……“你是谁！”刀刃脱出刀鞘，男人冷笑着，却骤然发现刀刃已经穿透了他的腹部，黑子哲也手握刀柄将武士刀抽出，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直挺挺地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榻榻米。

黑子被眼前血流成河的景象吓傻了，除了他在这座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死在一片血泊中。如果他没有被眼前的那个人牵制那么长时间，也许他们还能得救……

“征十郎君……”大街上空无一人，天气似乎开始变坏，开始下起密密的雨丝。打湿了一切，终于是在一处大街上，红色长发被割断成了短发，血水被雨冲洗而流下，在赤司面前站着的那个人被斗篷遮住身形，但是却显然伤痕累累，有血迹不停渗出。“哲也……”

刀刃相撞发出的响声在雨景中回荡。“哲也快走！”黑子握紧手中的武士刀，坚定地说：“不，征十郎君，请让我来帮你！”黑子持刀就要冲上去，但是却被雨水模糊了视线，当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景物时，面前的是两个赤司。

“征十郎君……有两个……？”不。黑子用力晃了晃头，不能被迷惑，一定可以看出来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动作，绝对会有破绽的——“哲也快逃！啊——！”其中一个的赤司，手臂被武士刀划伤，捂住伤口，冲黑子大喊道：“哲也！快走！”“征十郎君……”“你……！”另一个赤司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赤司，“哲也，快走。”那个赤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随后另一只手臂也被刀刃触碰。

什么都没有想，挥刀，见血。

独占上风的那个赤司君，倒下了。是他，或者不是他，完全分不清楚。他眼神里的难以置信，慢慢阖上的双眸，感觉心脏被重锤狠狠地撞击。

“谢谢你。”看着面前的这个“赤司征十郎”露出的邪恶笑容，身体好像不能动弹了。“黑子哲也，多亏了你啊，我才能杀死赤司征十郎。”闭嘴……眼中已经完全失去原有的光泽，挥刀斩去那人的双臂，狠狠贯穿他的心脏。“去死。”

独自跪坐在已经变得冰冷的赤司征十郎身边，寒意上涌。都是这双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开始不住地颤抖。如果不是这双眼睛……用手拉扯着头发凄惨地大喊。已经精疲力尽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声音节。如果不是这双眼睛的话……！刀片抹过双眼，鲜血汩汩流出。如果有下一世，他的这双眼睛，不要也罢……用刀捅进自己的身体，转动刀柄然后抽出，摸索着握住赤司那冰冷的手倒下。

 “哲也的眼睛很漂亮。”那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征十郎君的眼睛也很漂亮。他笑着回复那个人。

漂亮？那有什么用，亲手葬送了自己爱的人。

如果有来生，愿你不再因我这双死目而落得如此下场。

 

11

他是含着泪醒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感受到阵阵刺痛。那个梦似真亦幻，嗓子觉得也有些发哑。他可能看了太多小说。

揉揉眼睛，像平常一样穿衣洗漱出门去了学校。在门口难得一见碰到了发愣的赤司。“赤司君，怎么了吗？”赤司的眼眶红红的，见到黑子之后就一把紧紧搂住了他。“征……赤司君？”“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了哲也。”“征十郎君……”“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伤害自己双眼的机会了。”在那双漂亮的湛蓝色双眸上吻了又吻。

什么味道……抬起手满是鲜血，看着赤司从自己的眼前倒下。不，快醒醒！黑子用手猛拍了自己两巴掌。“征十郎君——不，赤司君，我们该去上课了。”听到钟声响起，黑子推开了赤司跑进教学楼。

雨声，潮湿的气味。黑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偌大的教是竟只剩他一人，灯火通明，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都走了吗？黑子拉开椅子站起身，拿好书包走出了教室。

连续几天都是那个噩梦，撕心裂肺的哭喊、血泊、赤司君……他有多久没和赤司君说过话了？黑眼圈愈来愈重，黑子在课堂上睡觉的时候愈来愈多。

“哲也，我还在你身边呢。”额头重重磕在桌面上。“好痛……”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并没有人在，所以那是谁的声音？

头脑有些发胀就上了天台，但是那里早就有人在了——“赤司君？”什么时候开始就能准确地、毫不迟疑地叫出他的名字了？“哲也，你还没有原谅我吗。”“你在说什么，赤司君？”眼睛好痛……用手揉了揉双眼。“请快点进到里面来，赤司君！”赤司站在护栏外半倚着栏杆，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请不要露出那么哀伤的神情啊……“赤司君，那很危险！”冲上去想要抓住他，但是赤司纵身一跃衣服从指缝间滑过。“再见，哲也。”

那个笨蛋在说什么“再见”啊！黑子用衣袖抹去眼泪，匆匆下楼。明明是我的错……

“小心！”诶？

那时候只知道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12

“没想到年级第一的小帅哥竟然会跳楼自杀呢，真是可惜了。”“就是说啊，而且那天还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了！”“那个人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哲也。”有人坐在树枝上看着远处的天边。那是个湛蓝发色的少年，他慢慢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那是诡异到令人窒息的瞳色，一金一红。“天气很好呢，征十郎君。”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13

黑子哲也被自己亲手杀死了。赤司征十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多残酷啊。鲜血沾染了那纯净的颜色，真是污秽……手起刀落，那个迷惑自己的敌手惨死在刀刃下。这双眼睛……不要也罢……血的颜色，浸染着整个世界。

哲也，来世再见。

——THE END——

麻麻说最后有话才显得高档：

自己都觉得不知道究竟写了什么，但是如果要认真计较我可能不要脸地扯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我是这个人的脸，他又忘记要我啦#

初来乍到请多关照，这是第一次在这里发文。呃......就这样......？